世足》「當我們為國家踢球時都發揮110%」 從戰爭走向足球強權的克羅埃西 亞足球

克羅埃西亞已經第三度闖進世界盃4強。法新社

【詹健全/綜合報導】雖然獨立建國只有31年,而且全國人口僅只有接近新北市人口的400萬人口,但克羅埃西今年已經第六度打進世界盃會內賽,但卻已經第三度踢進世界4強,不管今年能否超越上屆亞軍成績,但實際這支從戰火中淬鍊出來的足球雄軍,已經儼然是全球足球強權,是什麼原因可以讓這個人口、土地都不大的東歐小國,卻能夠躋身世足球強權,美國《CNN》有做了一個完整的採訪,解析克羅埃西亞為什麼總能在國家級賽事中大放異彩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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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拿馬、茅利塔尼亞、喬治亞和厄利垂亞這四個國家的人口規模與克羅埃西亞大致相當。

但這四個國家在世界盃上只有一次出場,那是巴拿馬在2018年俄羅斯世界盃的比賽中,最後分組賽以三場全敗並丟了11球的成績結束。

但克羅埃西亞在世界盃卻是一個完全不同的故事。在六次參加世界盃的比賽中,該國三次進入4強,而四年前克羅埃西亞隊曾闖入決賽,最終輸給了法國隊屈居亞軍。

克羅埃西亞直到1991年才獲得獨立,當時血腥的巴爾幹戰爭一直持續到 1995 年,克羅埃西亞的人口不到400萬,但你永遠不會知道它竟然可以在8強賽中與足球超級大國巴西交手,最後還在PK大戰中拿下勝利。。

考慮到巴西有2.14 億人口,這一成功在很大程度上是大衛擊敗歌利亞的一個例子。

克羅埃西亞的下一個對手是梅西(Messi)和阿根廷——人口:4500萬。

55歲的什蒂馬克(Igor Štimac)在克羅埃西亞在1998年世界盃獲得季軍時參與了所有的比賽,他告訴《美國有線電視新聞網》,該國最近的歷史有助於培養精英競爭對手。

曾在2012-13賽季執教克羅地亞國家隊的什蒂馬克告訴《美國有線電視新聞網》說:「我們的人民在生存、獨立、為之奮鬥以及我們遭受鄰國侵略方面經歷了許多困難。這些事情有助於保持強大的精神力量、嚴格的紀律、保持謙虛和自豪地生存,無論我們面前有什麼困難。」

克羅埃西亞足球記者法比揚納茨(Srđan Fabijanac)一直在杜哈觀看國家隊目前的歷代交替,他稱這支球隊——由莫德里奇(Luka Modrić)、佩里希奇(Ivan Perišić) 和洛夫倫(Dejan Lovren) 等人的經驗以及格瓦迪奧爾(Joško Gvardiol) 和索沙(Borna Sosa)等新面孔組成——就像一個「家庭」。

「你已經看到了本屆世界盃發生的事情;巴西有優秀的球員,葡萄牙有優秀的球員,德國有優秀的球員,但在我看來,他們有精神,但他們沒有團隊,」法比亞納茨告訴《美國有線電視新聞網》,「那就是問題所在。克羅埃西亞作為一支球隊太強大了。」

從廢墟中

蘇聯解體後,民主運動席捲東歐大部分地區,包括南斯拉夫。隨著南斯拉夫六個共和國中四個非共產主義政府的選舉,聯邦開始瓦解,種族分裂重新浮出水面。

到1991年,繁榮的克羅埃西亞共和國尋求建立一個鬆散的聯邦制。但當時並不太富裕的塞爾維亞反對這一點。1991年6月,斯洛維尼亞和克羅埃西亞政府宣布獨立。戰鬥很快就開始了,因為主要由塞維維亞族人組成的南斯拉夫軍隊試圖阻止斯洛維尼亞建立自己的邊境哨所。7月,克羅埃西亞軍隊和塞族民兵之間也爆發了戰鬥。

在其他共和國中,只有最小的——蒙特內哥羅——支持塞爾維亞。剩下的兩個共和國,波士尼亞和馬其頓,投票支持獨立。1992年,在波士尼亞的塞爾維亞少數民族在聯邦軍隊的幫助下,企圖為自己開闢飛地,圍攻塞拉耶佛。

到聯合國將南斯拉夫從大會中除名時,已有大約20,000人死亡,多達200萬人因戰鬥和「種族清洗」而淪為難民。

洛夫倫(Dejan Lovren) 幼時曾逃難到德國。法新社

早在2018年,洛夫倫(Dejan Lovren)就講述了他在1992年年幼時逃離飽受戰爭蹂躪的波士尼亞的記憶。「我只記得警笛響起的時候,」洛夫倫說:「我非常害怕,因為我想到『炸彈』或者現在會發生什麼事。」

「我記得我媽媽帶我去了地下室,我不知道我們在那裡坐了多久,我想一直到警報響起。之後,我記得媽媽、我叔叔、我叔叔的妻子,我們坐了車,然後我們開車去了德國。」

洛夫倫的家人在德國定居,但七年後他們被告知離開,不得不回到克羅埃西亞重新開始生活。

法比揚納茨承認,雖然這支球隊中的一些人甚至不是在血腥的巴爾幹戰爭期間誕生的,但它仍然籠罩著這個國家,激勵著球員們繼續前進。」

「我們想讓1990年代發生的事情遠離我們,」他解釋道鎮:「唯有體育運動,但我們有非常強烈的民族情感,這......就是為什麼克羅埃西亞足球運動員總是全心全意地為國家隊效力。」

「因為我們是一個小國,我們經歷了一場非常非常醜陋的戰爭,給克羅埃西亞的許多人帶來了很多創傷。體育運動以及足球和其他運動中的球員都是民族英雄。這就是為什麼他們總是在為國家隊效力時可以表現的更高一級。當我們為國家隊踢球時,在任何一項運動中,我們的發揮都超過100%,我們發揮 110%。

一個新的故事

克羅埃西亞足協於1992年和1993年分別向世界足球管理機構國際足總和歐洲管理機構歐洲足聯申請並獲得准入資格。

「我們的血液裡流淌著足球。克羅埃西亞的每個男孩都想成為一名足球運動員,」法比揚納茨說:「首先他們學習如何走路,然後他們就拿起足球或其他東西來踢。」

法比揚納茨補充道:「對於像我們這樣的小國來說,擁有一支出色的國家隊非常重要,因為我的孫女才三歲,她不玩洋娃娃,她玩球時只會說:『莫德里奇,莫德里奇,莫德里奇。這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

克羅埃西亞很快就在國際足球舞台上嶄露頭角。

首先,克羅地亞打進了1996年歐洲國家盃的8——一路擊敗了星光熠熠的丹麥。

兩年後,克羅埃西亞首次亮相世界盃,打進了1998年法國世界盃會內賽,最終獲得了第三名。

黃金左腳蘇克。資料照片

多虧了它的第一代黃金一代球員——由蘇克(Davor Šuker)領導,普羅辛內茨基(Robert Prosinečki) 和博班(Zvonimir Boban) 等人——最後克羅埃西亞以小組賽兩場勝利晉級,然後在淘汰賽階段擊敗羅馬尼亞和德國,最後在4強輸給了後來奪冠的法國隊。

蘇克成為1998年世界盃的最佳射手,憑藉其獨特的紅白球衣以及震撼足球傳統,克羅埃西亞立即成為中立球員的最愛。什蒂馬克說,他的前隊友和球隊有責任為克羅埃西亞的現代足球傳統奠定基礎。

什蒂馬克說:「我們這一代是我們走過的最艱難的道路,因為我們有責任在足球中創造一種對克羅埃西亞文化崇拜,並為子孫後代開闢道路。」

「作為一個新獲得認可的國家,當你在足球世界中是一個如此小的國家並且沒有人願意將你視為重要的組成部分或主題時,這顯然非常困難。」什蒂馬克說:「從這個角度來看,我們遇到了最困難的情況,但我們做得很好,這顯然幫助了後來的幾代人。」

達利奇 (Zlatko Dalić)在2017年作為克羅埃西亞隊的教練也證明了這一點至關重要。在球隊獲得2018年世界盃會內賽後被任命,達利奇肩負著壓力。

由於球隊的許多明星球員都處於巔峰狀態——尤其是莫德里奇、拉基蒂奇和布羅佐維奇這三名中場球員——克羅地亞隊有望表現出色。

克國唯一球星莫德里奇。法新社

克羅地亞的表現不僅僅是表現出色。

由於達利奇能夠在球隊中營造出和諧氛圍,克羅埃西亞隊進入決賽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期——表現出非凡的勇氣和韌性,在點球大戰中兩次獲勝,隨後在4強賽中通過延長賽戰勝英格蘭隊——隨後被法國隊擊敗在決賽中。

回到克羅埃西亞,受到英雄般的歡迎,超過500,000名球迷將薩格勒布的街道變成紅白相間的掛毯,以慶祝球員的成功,這支球隊因超越1998年所謂的「青銅一代」而受到盛讚。

「過去,我們也有非常優秀的球隊。在1998年,我們有更好的球員,比如博班、蘇克、普羅西內茨基、(羅伯特)賈尼,但也許他們之間沒有化學反應來做這支球隊在過去幾年所做的事情,」說法比亞納克。

「我們只有一個球星,那就是莫德里奇。其他球員都不是明星,比如姆巴佩(Kylian Mbappé)、C.羅納爾度(Cristiano Ronaldo)或內馬爾(Neymar)。但是團隊的其他成員是一家人,他們為我們做著最重要的事情。」

「當達利奇成為主教練時,當他選擇球隊時……他尋找的是性格。」

莫德里奇正處於神奇的最佳狀態,門將瓦科維奇(Dominik Livakovic )狀態火燙,球隊在需要時他就能憑空破門,這支克羅埃西亞球隊繼續給人驚喜,就像四年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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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們代表國家隊出場時,所有的自負都需要消失,」什蒂馬克說:「在克羅埃西亞國家隊的更衣室裡沒有容身自大的地方,這一點大家都知道。沒有人比球隊更重要,沒有人比教練更重要,這就是推動我們前進的動力。」

週三,克羅埃西亞將與梅西和下一代阿根廷球星會面,他們知道再兩場勝利,他們將開啟新的輝煌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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